车比人重要 母为钱救子

同事一支箭似的奔向事发现场,我在后面小步追着,远看之下,才诧异心跳跳漏了好几拍!胸腔传来的撞击声逐渐响亮,我有不好的预感,也害怕看到血腥的画面,心里充满各种猜测。越走进事发现场,我越后退。许多人围着一辆车子,并激动地摇晃它、拍打它。隐约我发现有民众拿着雨刷,企图撬开车门。

站在一旁的我,仿佛事不关己,其实不然,我只是抗拒接受任何死亡的消息。一传十,十传百,我已掌握了几个关键词:孩子、晕倒、车里。不禁疑惑,孩子的父母呢?身边的旁观者不论是驾驶经过此地的、还是路人甲乙丙,都对案情非常关心,特别是对车内孩子的安危,甚至提出“破镜救子”的建议。遗憾的是,个个只能在 破坏车子的情况下,以缚鸡之力唤醒那不知晕倒或睡着的孩子。

消防车来到之时,我开始了解案件——原来是孩子的母亲坚持己见,不允许破镜救子,只能利用软铁线撬开车门。孩子与车子,母亲竟然罔顾孩子的性命,这是什么心态?在金钱的诱惑下,她改变了想法,最终消防员救出了孩子,安然无事。

事后清楚来龙去脉,我试图站在母亲的立场思考,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,怎么忍心让孩子在车子发动了引擎、开着空调的情况下,任由他留在车里一个小时左右?一氧化碳的危害,难道还不足以唤醒人们的知觉吗?特别是车内的小生命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宝贝,怎么只顾着车子的损失而忽视孩子的性命呢?甚至看在金钱的份上,才愿意重视孩子的性命,这已超越了人性极限,我把它视为“冷血”,畜生不如。

再者,作为文字工作者,我亲眼目睹意外的发生,感觉是非常揪心难过的,怕得哭了。摄影师忙着拍照,记者索取资料,他们的责任和本分就是实事求是,为读者提供引以为鉴的信息。可惜,困在车里的新闻已是老掉牙的话题了,前车之鉴,为何还要重蹈覆辙呢?

无法参与别人的经历,我只能以聆听作为自我成长的养分。金钱乃身外物,物质享受也不过轻若浮云,可惜偏偏就是有人把这些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的东西看得比亲骨肉还重要。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体外,最亲的人对自己的死活置若罔闻,实在心都寒了。这一次若不是亲身体验他人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事件,还有性命与金钱之间的取舍,我难以想象金钱会蒙蔽人心,甚至扼杀血缘关系。

让我无语的是,当民众为了救子而想尽办法时,其他人居然首先拿出手机,将一景一物拍摄下来,然后上传到各种社交网站。这样有什么效应和意义呢?宣传?鼓吹?还是要争取他人对你发的帖子的注意并留言,然后各有各说法,也无需负上任何责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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