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朋友


好朋友,要有几个才谓之“好”呢?打开手机的通讯录,每个名字是那样的熟悉,也那样的陌生。心头涌上一种感觉,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不知道我在想你,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渐渐疏远了。记忆自动过滤常联络的和少联络的,一旦出现新旧号码傻傻分不清楚的现象,不禁诧异过去谈得来的朋友有多久没见面了?有种情况我觉得恐怖,人会追求梦想、金钱、对象等各种想要实现的欲望,却往往忽略曾与自己高呼友谊万岁的朋友。自己不愿主动,一味等对方先付出,如果另一方也这样度君子之腹,那么就像绝交一样不相来往了。面子书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,倒是被我人为地删除了。

多年没见的朋友也好,半生不熟的朋友也罢,发现你没有手机或是依然用着旧型号,他们会有意无意地取笑你跟不上时代的脚步。反驳“能用就好”“没那个必要”,你马上被标签为“古董”,应该入住博物馆。他们不可一世的表情已让你心底有个谱——这个朋友不能深交。要知道,智能手机也许在不同方面为生活带来便利,但毕竟不是人人都负担得起,也取决于生活是否有这个需要。同时,从他们不屑的语气,你就可以见识到科技产品的威力已严重荼毒人心,强词夺理般以有无手机来断定一个人的素质。说不定会弄巧反拙,用得起高级手机,却谈吐低级。

时间将使人由内到外地改变,尤其在科技越发达,狗眼更加看人低的时代。相比之下,岁月催人老的自然规律显得美丽多了。以手机为例,其型号层出不穷,比风车转得还快。这种“便利品”还未面世前,人人只求吃饱穿暖。但现在,就像柯倩婷说的,“饥饿意味着匮乏,抵制匮乏的方式就是拥有丰足的食物,而走到极端就是贪婪和挥霍”。现代人把手机看得比食物重要,看看他们在每一道菜上桌后都让手机先“吃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过分的奢华和张扬,使人心肆意妄为地融化在无穷的欲望中,由此扭曲了人格健全的发展,让跑调的价值观沦陷于腐败堕落的深渊里,最终成为高科技产品的傀儡。

我觉得做人应该像周润发那样用平常心看待人生,所谓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周润发说:“为什么我每天要坐地铁?因为无论你从南到北,从西到东,没人管我,没时间看你,他们实在太忙,坐下来他们就是玩手机,周润发走来走去没人看,我一点也不重要。”追星再疯狂,也逊色于手机入侵男女老幼,将他们封锁在小小的屏幕里,与世隔绝般局限了视野,不论走到哪里都一定要追随手机的状态。手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回归到没有手机的年代,你是怎么活过来的?反而一“机”在握,就显露狰狞的面孔评价人事物。难怪老人家都常感叹,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们坐在一起,你却在玩手机。朋友聚会更是如此,围在一块儿不过是假象,尴尬无语的时刻就发生在人人仿佛忙着处理几百万的生意,不得不分分秒秒关注手机动态。当下只觉得莫名其妙,犹如晾在衣架上的背心,任由风吹雨打也无人理会。

有句话是对的,朋友是拿来利用的。当然,朋友与好朋友的利用方式和利用的多少则有区别。好朋友不介意你有没有手机,大不了直接上门要人;好朋友会留意你胖了还是瘦了,心疼你过得好不好;倒霉的时候,好朋友的调侃总能博君一笑;无助的时候,好朋友的安慰比糖果还甜;开心的时候,好朋友不会错过捕抓你的笑容。喜怒哀乐,好朋友体会到的是百感交集,那种默契有时候比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还动人。朋友,却只想单一地从你身上获得某些好处以满足自己的目的。黄子华说,一场婚礼最重要的不是来了多少人,而是最重要的人都来齐了。真的,好朋友不在于多寡,无论你是否需要他们,他们一直都在向你挥手。百般无聊的逗逗对方,如同抓痒似的,既舒服又自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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